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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暖化,許多城市即將消失,你想像的到的都在名單上,沒有人知道何時,只知道即將。連 地 球 都在等待死亡,它一出生開始運轉時所接受的命運,與人類是相當類似的。器官漸漸老化,它的血液它的肌膚它的毛髮,都一點一滴的開始反抗。你可能認為地球是個毫無自主性的星球,無助的接受人類的佔領,但有沒有想過,說不定這發生的一切,都是地球催使我們所作的事情呢?也就是,有沒有那個可能,地球就像一顆心機重的定時炸彈,無聲無息的等著與大家同歸於盡。對我來說,相對論的存在,就是命令人思考所有的,相反的可能性。而絕對論的存在,是命令我們想像世上沒有什麼是絕對的。這兩種理論諷刺的存在,更是告知我們,你甚麼都不知道。

 

因此,當我翻閱那本 “世上即將消失的100個地方"時,我的視線停留在南極那一頁許久,看著那層寬闊的薄冰,以及像螞蟻般爬遍那面雪白的,滿滿的企鵝。不知道為甚麼,那畫面壯觀的有點奇怪,甚至噁心。或許我不習慣看見一群企鵝像人類一般的散落於某場所,而從天空遠距離的觀看,它們又如此的與人類相似 (遠處看人類也像打散的螞蟻)。我想像著南極的企鵝社區,一個沈靜的,沒有語言的社區。一個沒有草木,沒有中庭的社區。沒有點頭示意的鄰居,沒有來往的車輛,也沒有新搬來的外人。在那裡,它們就是社區本身,它們就是車輛本身,它們就是語言。每天,放眼望去的都是 企 鵝。一隻一隻搖頭晃腦的企鵝,雙臂僵硬的企鵝,沒有表情,也沒有爭執。它們游泳的(如此近距離的)海洋正在慢慢的升高;它們居住的冰地正在融化,活動範圍縮小,它們知情嗎? 會不會有一天,冰地融到只有幾平方米大,而大量的企鵝被迫擠在同一塊冰上,就那樣面對面,毫無生展空間可言,像乘坐擁擠的地鐵一樣,與陌生人(陌生企鵝)耳鬢廝磨。不同的是,地鐵再也不會往哪裡行駛,乘客只剩下,跳躍的動作。

 

原來是trypophobia(極度害怕聚集在一塊的圓圈)靜靜的作祟。我無法承受那畫面,我想少部份也可能患有這恐懼症的企鵝也無法承受自己融入那畫面,正在安靜的,面無表情的害怕著。於是,此刻地球便吃吃的笑了,它要靜靜的收回應當擁有的器官,海面阿,土地阿,那些器官不會增多或減少,只會從左邊移到右邊,在從下面移到上面。地球正在 清 理 它的顏面,移除那些不小心飄落下來的灰塵,以它自己的力量做這些事情,像一隻貓舔洗自己身體一般,如此平靜,有序。

 

所已,罪惡感是什麼? 又憑什麼存在? 沒有一項行為稱的上是罪行,人總是按照自己的偏好去決定事情的好與壞,就像毆打嬰兒是錯誤,而將蟑螂餵給紅龍魚則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兩者我都不會去進行,但在生下來的那一瞬間,我似乎缺乏了那個叫做同情心的感覺,就像有一些人生下來多了一根,或少了一根指頭那樣。我唯一想起那稍微接近 同情心 的記憶,就是多年前在電視上看見了某間中國餐廳的專訪,在上海的餐廳,為了徵求魚的絕對新鮮感,將活魚撈起後立即丟進油鍋煎熟肚皮,而抓緊那幾秒鐘的時間上菜給顧客。當盤子端端正正的擺在客人面前時,魚的嘴巴仍扇動著,尾巴則虛弱的垂擺幾下。顧客爭先恐後的夾向那魚的肚皮,剖開,並且嘖嘖讚美魚的鮮度。是貪婪的表情令我厭惡,我記得我哭了,但仔細想來那並不是所謂的同情心。所謂的同情心產生或許都是由於極度的厭惡施暴者貪婪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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