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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我又飛了起來,正當我以為快忘記如何飛翔的時候,身體就突然輕盈了起來,像根能掌握風向的羽毛,輕飄飄,又帶著滿滿的自主權。

 

 

原先我並不記得還能飛的。長大之後我一直都走著,用兩條充滿限制性的腿把自己拘限在堅硬的地面上,疲乏的腳步無論怎麼衝刺也只是拖延著,升起又即將墜落,一處碰柏油便破碎,用著僅存,微薄的皮膚來維繫著形體,這就是成人的悲哀,一個人的重心原是靈魂卻漸漸演變成了軀體並局限於軀體,連靠想像都無法脫離。輕是什麼感覺?是易穿透,意識與身體輕易的給空氣穿透才是真正的 “輕“。沒有負擔,無法立足並且接受漂流,才是“飛“。

 

 

 

我相信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和他的女友。他們攜手坐在桌前,那麼平靜的計畫著婚禮,而我的身影從他們的背後悄悄的出現,他帶著半愧疚,半無奈的眼神看著我,我也就知道他永遠無法離開,而她根本從未知道我的存在。所以我離開了,而且是永遠的離開。街道顯得那麼吵雜卻又無比的寧靜,我心如止水,站在十字路口看著喧囂的人群,城市甚麼時候變得如此美麗,就像童話故事裡的小鎮,而我是唯一故事中活生生的人,其他純屬虛構。房屋,街道那樣巍巍站立著,人們,花草毫無生氣,只是高雅的搖擺著。在這樣虛幻的世界裡,我突然間清晰了起來; 我是剩下最後能夠思考的人,我有方向,我有自由,想著想著,我就飄了起來。

 

 

我飛過了路燈,飛過了屋頂,一切都是那麼的美輪美奐。我連一隻鳥兒都不如,我只是一根羽毛,一根沒有歸屬感的羽毛,由於一次不經意的拋棄才發現,被強迫的自由,也是種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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