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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總是想起很多人。這些人的記憶從對話中誕生,為了維持話題而喚醒了他們的存在。沈睡已久,一旦清醒就自行拍除身上的灰塵,精神抖擻的站在我的回憶中。

 

記憶中的台北,好像跟現狀不怎麼接近。其實,兒時對於 “台北“ 這個字眼還是濛濛懂懂,較可以產生共鳴的字眼應當是“巷子“。我住在一條巷子裡,不是台北,也不是中和,而是一條一次只能塞的下一輛車的巷子裡,雖說小時候那巷子感覺大的像籃球場。

 

分割是為了秩序,因而產生了秩序上的不平等。

 

職位是為了分配,因而產生了分配上的不平等。

 

人生被分成了三大塊職位,永遠離不開崗位。責任感是個磁鐵,將這三項標籤強力黏附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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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開頭要怎麼寫? 他問我。

 

 

於是我坐在電腦前放了一首歌,一首只要歌詞第一句出來就令我百感交集的歌。或許,從吉他刷一下的那一瞬間就感慨了。

 

did i drive you away..

好像是一個問題,大多數的問題都是自言自語,發問只是舒解情緒的權力,答案永遠都在問句的本身,只是排錯順序。

 

i did drive you away..

 

一年前的某個星期四,晚上九點十五分,我坐在一間嚴重缺乏傢具的公寓裡頭,過分的空蕩形成夜晚的恐懼,我將自己關在房間的一角,反覆的聽著這首歌。桌上開了一盞小檯燈,在巨大的公寓裡像根微弱的蠟燭,不小心熄滅就陷入死寂的旋渦。

 

早已無話可說,我很少問問題。心情好的時候我總是很好奇,為了得到提升快樂的答案而不停的問問題。而情緒滴落時,問題是無數根的刺,反覆戳殺著已經破洞的答案。我就坐在那,靜靜的,容許空虛佔領我全身。像個氣球吹滿了空氣,空虛滿溢,滿滿的甚麼都沒有。

 

 

你知道你擁有什麼嗎?

世界上沒有事情是我們擁有的,永遠是別的東西擁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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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我的確很喜歡一個人漫無目的的坐公車,旅程最好超過一小時以上,找個後面靠窗的位置,閉著眼睛曬太陽。

 

難得今天晴天,下午搭車的人也較為稀少,因前幾天感冒而穿著了較多的衣服,體溫異常的溫暖,再翻了幾頁書之後左側曝曬進的陽光就成功的籠罩暈懶於我全身 - 我輕輕的陷入半意識之中,我既非沈睡也非清醒,只是在稍許沒有意識的狀態上與自己交流。在這平台上,我仍是我,但所有其餘的人事物,也都是我。

 

於是,我又開使翻閱那本躺在我大腿上已合起的書本,章結發展到一種很誇張的境界,但人物所有的對話顯的全然合理。我就那樣讀著讀著,然後醒來,發現書本仍完好如初的躺在我包包裡,露出一截粉色的封面。在我眼睛微睜的那一瞬間,身旁的男生撇過頭來正好望進我的皮包,他顯然對我的讀物好奇,但有種奇怪的想法卻悄悄的萌起。彷彿朋友好奇你在看什麼書而俯身研究封面,只不過當我發現這一點時,我才發現原來我在做夢,彷彿我們某種層面上用了非具體的方式溝通,而他曉得我正在讀書。

 

在車上我不停的說話,不停的撥打電話給同一個人。實際上說了什麼我不清楚,只知道我們的確聊了非常久,也曉得那個人在心裡是怎麼樣的地位。聊的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那些說出來的話就像春天的暖風那樣舒適,不須要達成共識的滿足。然而,雖說這個人存在我卻沒有實際上的與他講到話。我用他在我心裡的影像捏造了一系列的對話 - 但又不是所謂潛意識的交談。若是那樣的話,依我在乎的程度應是要顯現出內心不安的恐懼,而不是如此家常的感覺。

 

過度安逸的時候,就會成為一個沒有想像力的人。這也沒有什麼不好,只是當你發現你失去想像力的時候,你就開始懷疑你安逸的理由,因而變的不安逸。若想像力是一種能力,好比今天如果全世界都背叛了我 - 但我卻仍然能夠想像世界還是一樣的美好,那是一種無形,自發的支撐。換句話說,若今天失去了這樣強烈的支撐,就得依靠它人,那些非自己能控制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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