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纏著我。不是像電影裡那樣,美麗俱有魔法的巫婆,也不是童話故事那樣,鼻子彎曲,面目猙獰的老太婆。其實就是長相極普通,甚至無法形容出任何特點的一般中年婦女。她們聚集在一起沒有說話,沒有笑聲,說不定只是謙誠的信徒而已。但不知道從哪裡,就是散發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算沒有看著我,我仍感受到她們的氣息吐露著死亡。沒有特定的計畫,真正的邪惡沒有偽裝,沒有限制,沒有期限也沒有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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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三年級。我跟Animal坐在餐桌旁,沒有特定的話題閒聊著。我們已經成為了幾乎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就算坐在一起什麼都不說也不會覺得尷尬。但還是有許多話想說,話題從來不是問題。八卦說完了還有夢想,夢想說完了還有假設性,這一切一切都掏空了還有祕密。人都有祕密,祕密像雜草般不停的生長,覆蓋著人生的荒原。不需要水份仍快速的,醜陋的生長著,除不盡只能努力掩蓋。
"如果我恨一個人",不知道是誰開的話題,反正由我開始。"我應該會想要他死吧,永遠消除掉看見他的可能性。我曾經恨好多人,也希望好多人能從世界上消失。但現在恨過頭了,也愛過頭了,好像突然就沒有什麼感覺了。像一個空殼子一樣,沒有什麼事情能夠激怒我,也沒有什麼慾望想要為一個人付出一些真正的什麼了。"
他帶著淺淺的微笑,看著遠方的牆壁靜靜的聽我說完。下顎的肌肉備用力的咬合微微的突出,好像為了隱瞞某種狠心一般。"我想過很多次了。若是我的話,我不會希望他死。我要讓他活著,毀掉他身邊所有一切俱有意義的東西,讓他生不如死。死太痛快了,我願意花一輩子的時間策劃如何毀了他的一生,或我的恨有這麼深的話。"
我笑了,覺得好像電影台詞一般的情節。但真正做到的人會有幾個? 大部份人的怨念都囤積於腦海,久而久之就被世上其他的刺激物給清洗,給接受給遺忘了。有多少人的恨可以掩蓋過愛,為了恨一個人而不去顧忌自己愛的本能。雖然如此,我看著他假設性的模樣還是有點擔憂。不要得罪他才好,朋友的保護膜薄弱到禁不起任何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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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傷存在罐子裡,
等待。
不是沒有了,
只是位置有點隱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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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不要再去想那些可能性了,可能性是黑洞,或者充滿白色光芒的洞也說不定。無論如何那都是一個無止境延伸的一塊平面,沒有出路也沒有入口。
世界這樣殘酷的存在著,想像力製造了種種的可能性,同時向著相反的兩面進行思考。已經不在奢求什麼特別的東西了,平靜最終來說都是最好的,不要快樂後重重的憂傷,也不要憂傷後才意識到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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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在受到傷害後而開始成長的,那傷害點越早則越迅速的像放在室溫的水果般成熟。不是什麼一到了十八歲就砰一下的像烤出來的吐司那樣準備好接受各種考驗。
實在有點無法接受地上還保持著明顯太陽的陰影而下起一發不可收拾的雨來,許多人甚至彷彿沒有感覺似的在街上走著路。雨大滴大滴的落著,像急著奔跑到終點的倉促腳步那樣硬硬的落在陽光滿地的路面上。用手背蓋住頭頂能預防百分之多少的禿頭產生?老人坐在輪椅上稱著傘被傭人靜靜的推過煙雨瀰漫的巷子,傭人面無表情的承受著令人禿頭的,酸性的雨,好像已默默的接受它為工作的一部份。天空終於按照刻板印象而陰了起來,我想起媽媽曾告訴我若有天她成了毫無自主能力的老人請放她走吧,我們在路上邊走邊說我卻近乎哭了起來,以生氣的口吻將臉別過去請她住嘴。
一間素質不平凡的cafe唯一適合的座位竟是廁所。在那四面隆起的黑色牆壁中有著相當的安全感,立即就被吸引住,勝過於任何靠窗戶的位子。廁所的隔間從地面延伸到天花板,隔音做的無話可說,沒有攝影機的監視也無人顧慮我的行蹤,我索性拿起書本坐在一塵不染的馬桶上看了許久,黑暗中微弱的燈光好像生命中最後的火花。廁所是家裡的心房,庇護所,沒有人打攪,安全的隱密在房子的中央。小時候被哥哥追打時,時常逃進房間的廁所裡,那唯一在家能輕易反鎖的房間,大小只能容納一個人和撕裂的心。或許當馬桶會是一件幸福的事,雖然感覺很髒,但能夠那樣孤立於安全的空間不被任何人傷害,靜靜的被極度需要著,甚至高過於電燈的需求似乎很好。
已經過了太久,太累得生活,頭腦不知何時嗶的一聲被啓動了憂傷的開關。聯想又何時成了想像力的唯一依靠。我一直被自己的想像力迫害著,傷害著,它比我更像人類般的可惡的存在著,像個寄生蟲不停的吸取我體內的經歷當作揮發的能量。又何時我完全的輸給它了,就像忍受不住深沈的雲朵而只好霹哩啪拉下起雨來的天空一般,那樣無力的忽視太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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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傷以夢的形式出現
毫無預警的就將我帶走
無聲的奪走我的生命
醒來仍以夢的形式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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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床死了。 在很久以前它是有靈魂的。
你那細如花瓣的腰,彎著在我懷裡,像塊
柔軟的鐵將我拉近。與你頸子一般高,我的眼睛
在你衣領上尋找安全。條紋不停的捉弄我,
你的長髮毀滅了你的溫性。你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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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最後那些思緒
都沿著眉毛縫起
究竟是哪一天,一縷煙,一口氣,一根煙,
你說,跟我走吧。
外面下著霧,路燈擴散著一圈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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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貓的出現總是讓我懸在半空的心不知不覺的降了下來,好像那最後能把我與現實扯上連結的一根電線。有的時候我困在心的裡面,而心又在軀體內不知幾丈深的旋渦裡,就像乘坐在旋轉木馬上面,身旁的萬花筒世界變得模糊不可依賴。在夢裡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看見現實的身影才驚覺的發現自己是否已老了許多;野貓在夜晚,出現在小公園旁的垃圾桶後面,既貪婪又膽怯的翻找食物的殘渣,我才頓時記得呼吸。在生命繞了大半圈之後(時常都是原地踏步),往事與現況,現況與嚮往糾結在一起鋪成了惡夢,連連將我魂不守舍。貓總是使我眷戀,從小就一直對貓有種難以形容的感覺,看見它彷彿就回到了最原本的自己,單一感覺的喜歡,而不是為了任何陰影,憧憬,道德而所影響任何喜歡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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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夢裡面,你送我了很多魚跟鳥。我把他們分配到各個不同的籠子跟玻璃罐裡面,其中有一個幾乎像房間一般大的籠子裝了兩三隻鸚鵡,他們在裡面紅紅綠綠的跳著很自由。魚大部份都被一對一對的送到玻璃罐裡面去,放在家裡面長年累積下的果醬罐,大水瓶等的容器裡。不知道為什麼,我把一隻小鸚鵡放進了一個幾乎跟它身體ㄧ樣大的,裝了水的玻璃瓶理面。它幾乎無法動彈,而水量剛好流動在它嘴巴下頭。它很掙扎但我看著它,然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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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總是感覺很無助,好像再大的太陽光都無法將我的陰暗面照亮。我害怕天黑,同時也害怕天亮。我希望世界永遠存在於幕色之中,沒有絕對的時間,也沒有絕對的力量。那樣我就可以永久的盯著天空看,忘記地面上穿梭於快樂與悲傷之間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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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裡只有衣服
沒有溫度
你穿著外套
在大地上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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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以一種很不可思議的方式流逝著,就像許多話從嘴角不經意的流出來一般,連詫異都來不及就迅速的擦身而過。沒有人知道黑洞到底有沒有底,只知道那墜落的恐懼很實際的存在著,卻始終無法確認到底是什麼,讓我們如此無能為力的一去不復返。
近期來發生了一件既幸福又可悲的事情,那就是我差不多,已經失去了自己。完完全全的不認得那原本的我,雖然她多多少少還是零散的存在著,但就像烏雲密佈的藍天一樣,撥開雲層透氣的時刻,卻像一片塞錯地方的拼圖,那樣醒目的不適合。
這樣事件最幸福的地方,就是或許我根本從來不應得我自己。過多的摸索,瞭解,時常因而開發了不該碰觸的區域,甚至創造出不屬於自己的個性。思緒實在是很詭異的東西,一個念頭一旦萌生,就成了一座根深蒂固的石雕,建立於突發起想的那一天,原因:不明。
但立起就是立起了,沒有人能摧毀一座不存在的雕像。信念裡頭沒有風,沒有浪,沒有反駁,沒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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