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rd's bath  

發條鳥從你身後的架子被移到你擺香水的檯面上,看起來一樣的快樂。黃綠色在它僵硬的身體上顯的活潑,但欠缺了叫做生命的什麼。它的嘴巴微張像在笑,似乎隨時等待被上發條然後就,唱著歡悅的歌,扇動機械的翅膀。

 

我想起某次在路邊,我們看見的那隻,死去的躺著的鳥。我們很快速的走開了,這是人的直覺反應。對於這種畫面我的第一反應是走開,約五六步後再折回,仔細的瞧他。我不知道為甚麼,死去的東西有它的安祥,有它無聲的美。我反而不敢近距離接近活生生的小鳥,動物之間都有基本的防衛心,不 能 相 信 任 何 人,這是世界上永遠無法消除的隔閡。死去之後,戒心完全的消除,或許才是真的敞開心懷的時候,盡管心已靜止。

 

由於你不喜歡這種不美好的畫面,因此我們仍然快速的離去。那隻死去的鳥跟發條鳥相似的地方,都是沒有生命。前者是曾經有生命然後失去,後者是從未有過生命,將來也沒有機會。那隻死去的鳥曾經光鮮亮麗,曾經快樂或者生氣的唱著歌,但過不久後卻要開始腐爛消化,遵循生命的循環。我們可以很坦然的面對這件事情,畢竟這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消息。另一方面,發條鳥從頭到尾都是一隻發條鳥,製作好後就一直那樣自信滿滿的站立著,肢體動作停永遠停留在最後一次發條鬆開的那一瞬間,不會生活也不會死,不會難過也不會快樂。它 是一個玩具,一個作成鳥模樣的漂亮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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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暖化,許多城市即將消失,你想像的到的都在名單上,沒有人知道何時,只知道即將。連 地 球 都在等待死亡,它一出生開始運轉時所接受的命運,與人類是相當類似的。器官漸漸老化,它的血液它的肌膚它的毛髮,都一點一滴的開始反抗。你可能認為地球是個毫無自主性的星球,無助的接受人類的佔領,但有沒有想過,說不定這發生的一切,都是地球催使我們所作的事情呢?也就是,有沒有那個可能,地球就像一顆心機重的定時炸彈,無聲無息的等著與大家同歸於盡。對我來說,相對論的存在,就是命令人思考所有的,相反的可能性。而絕對論的存在,是命令我們想像世上沒有什麼是絕對的。這兩種理論諷刺的存在,更是告知我們,你甚麼都不知道。

 

因此,當我翻閱那本 “世上即將消失的100個地方"時,我的視線停留在南極那一頁許久,看著那層寬闊的薄冰,以及像螞蟻般爬遍那面雪白的,滿滿的企鵝。不知道為甚麼,那畫面壯觀的有點奇怪,甚至噁心。或許我不習慣看見一群企鵝像人類一般的散落於某場所,而從天空遠距離的觀看,它們又如此的與人類相似 (遠處看人類也像打散的螞蟻)。我想像著南極的企鵝社區,一個沈靜的,沒有語言的社區。一個沒有草木,沒有中庭的社區。沒有點頭示意的鄰居,沒有來往的車輛,也沒有新搬來的外人。在那裡,它們就是社區本身,它們就是車輛本身,它們就是語言。每天,放眼望去的都是 企 鵝。一隻一隻搖頭晃腦的企鵝,雙臂僵硬的企鵝,沒有表情,也沒有爭執。它們游泳的(如此近距離的)海洋正在慢慢的升高;它們居住的冰地正在融化,活動範圍縮小,它們知情嗎? 會不會有一天,冰地融到只有幾平方米大,而大量的企鵝被迫擠在同一塊冰上,就那樣面對面,毫無生展空間可言,像乘坐擁擠的地鐵一樣,與陌生人(陌生企鵝)耳鬢廝磨。不同的是,地鐵再也不會往哪裡行駛,乘客只剩下,跳躍的動作。

 

原來是trypophobia(極度害怕聚集在一塊的圓圈)靜靜的作祟。我無法承受那畫面,我想少部份也可能患有這恐懼症的企鵝也無法承受自己融入那畫面,正在安靜的,面無表情的害怕著。於是,此刻地球便吃吃的笑了,它要靜靜的收回應當擁有的器官,海面阿,土地阿,那些器官不會增多或減少,只會從左邊移到右邊,在從下面移到上面。地球正在 清 理 它的顏面,移除那些不小心飄落下來的灰塵,以它自己的力量做這些事情,像一隻貓舔洗自己身體一般,如此平靜,有序。

 

所已,罪惡感是什麼? 又憑什麼存在? 沒有一項行為稱的上是罪行,人總是按照自己的偏好去決定事情的好與壞,就像毆打嬰兒是錯誤,而將蟑螂餵給紅龍魚則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兩者我都不會去進行,但在生下來的那一瞬間,我似乎缺乏了那個叫做同情心的感覺,就像有一些人生下來多了一根,或少了一根指頭那樣。我唯一想起那稍微接近 同情心 的記憶,就是多年前在電視上看見了某間中國餐廳的專訪,在上海的餐廳,為了徵求魚的絕對新鮮感,將活魚撈起後立即丟進油鍋煎熟肚皮,而抓緊那幾秒鐘的時間上菜給顧客。當盤子端端正正的擺在客人面前時,魚的嘴巴仍扇動著,尾巴則虛弱的垂擺幾下。顧客爭先恐後的夾向那魚的肚皮,剖開,並且嘖嘖讚美魚的鮮度。是貪婪的表情令我厭惡,我記得我哭了,但仔細想來那並不是所謂的同情心。所謂的同情心產生或許都是由於極度的厭惡施暴者貪婪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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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的胃或許由於飢餓,不停的鬼叫著。就像娃娃一樣哭喊著尖銳的聲響,音量首先強壯的刺破雲端,在順著風向滑落至沈靜。我想像著一個充滿氣泡的胃,而某個調皮的孩子不停的從它裡頭擠壓空氣出來。它就像個無助的,充滿皺紋的老人,扭曲的表情只剩下細細的尖叫,一點都不風光的死亡。

 

或許,我們都該接受身體哪個部位正在慢慢的死去。雖然說很難接受,但器官卻是非常誠實的,並且依照你善待它的過程而漸漸的死亡。好比說我的胃,雖然我看不見它,但能想像到它一出生那粉嫩乾淨的樣子,而現在正揪成一團呻吟著。我的命運促使它急速的老化,完全不是它的選擇。但不可否認的,它一出生的時候,由於基因的關係,就早已被命運注定要如此迅速的老化並且死亡,這也是我無法選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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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總是想起很多人。這些人的記憶從對話中誕生,為了維持話題而喚醒了他們的存在。沈睡已久,一旦清醒就自行拍除身上的灰塵,精神抖擻的站在我的回憶中。

 

記憶中的台北,好像跟現狀不怎麼接近。其實,兒時對於 “台北“ 這個字眼還是濛濛懂懂,較可以產生共鳴的字眼應當是“巷子“。我住在一條巷子裡,不是台北,也不是中和,而是一條一次只能塞的下一輛車的巷子裡,雖說小時候那巷子感覺大的像籃球場。

 

分割是為了秩序,因而產生了秩序上的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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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新年的煙火不斷,拋物線形狀的嘶鳴撕破了天空一道,緊接著燦爛的爆破聲,我站在窗前,眼睛忙碌著找尋驚喜。

 

太多刺激物,久而久之就變的枯燥無趣,好比難得一見的流星,事物總在消逝那一刻最美。掌握不住的東西是一根羽毛,不停的搔著你的心。過頭了,就不好笑了。

 

關於這之間的距離要如何拿捏,終究無法掌控。人在貪心的過程中往往越過了邊界點,仍然毫不知情的繼續央求。就像跑太快的嗶嗶鳥,每當衝出懸崖在半空中,才突然發覺正在墜落,一樣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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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作用的傘。

 

由於雨是那樣細細的擴散下來,像層濃霧將我們籠罩於內,四面八方的腳步輕巧的爬遍我們全身,留下了一點點潮濕的印跡,隔天彷彿沒有發生過,只有一股淡淡的雨霉味殘留於衣賞,宣告著那樣一段記憶。

 

 

我挽著你的手,另隻手按著電梯,臉頰一片紅暈,紅酒已在血液裡翻滾。是一種朦朧的,消極的心跳加快,而不是熱烈的,沈著的一片暈眩。我感覺心臟瀕臨皮膚邊緣,只差一個眼神就近乎可以跳出,毫不猶豫的進入你的嘴裡,像隻滑溜溜的淡水魚,迫不及待的游入深沈的大海,撲通撲通的甩動,顧不得顧左盼右,只有前方。我很相信是在那一刻,我捨棄了淺水岸,一不小心就跌入那無邊無際的夜,從此獲得莫名的,充滿恐懼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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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煮開了自己

 

 

熟透的,死灰的 

 

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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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吩咐買了一條比被子還大的毯子,淺米色格子的柔軟像隻溫馴的駱駝,橫越沙洲數年後化成一片交叉的淒涼毛髮,我將它包裹住璇喝酒後冰涼的身體,看著她披著乖巧又俱有力量的毛毯,這樣沈沈睡去。有時輕鬆反而造成了負擔,沈重則抹滅了最根本的需求。

 


每過一段時間總會開始反省過去的行為,站在一個較遠的立場看著過去的自己,發現我生命充滿了衝刺的橫豎,一下橫到失去重心,偏去了極左極右,彷彿一隻手臂突然增重了幾十斤,將自己猛地一扯,疼痛忘記了不平衡,於是跟隨著那樣一個感覺遷到了西邊,才發現為何總是只看得見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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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在黯淡時刻遇見你,於是

聲音比臉清晰

熟悉你的雙手卻

找不著你的心

 

 

說了的話  寫不上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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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an 03 Mon 2011 23:55
  • 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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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是個盤子

 

我不停的洗    那

潔白的圓

 

洗到污澤泛出

成了坑洞       成了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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